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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章約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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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章 約定

魯貴提出了以單身入方六爺商隊的要求,郁小閑心裏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,她爽快地答應了,說到:“這件事我會跟方六爺,他要願意收你的本錢,你跟著幹幾年就能發達了。不然做個夥計,也比在鄉下種地好。”

魯貴哪裏願意將來種地,就算是做夥計,他也是不情願,他巴不得方六爺收他六十兩銀子,分半輛馬車的股份給他,每年最少有個四五十兩銀子的分紅,和衙門的小吏差不多了。等到幾年後,魯貴就可以單幹,晚點成家,連鄉下的小地主都做得到。魯貴的如意算盤打得響,郁小閑也清楚方六爺的規矩,自己只是一提,絕對不會浪費一點人情在魯貴身上,關鍵是自己留在方家商隊的車子就只能是兩輛了。一輛是趙岐原先趕的馬車,另外一輛就配雙騾子,這樣腳力和馬車差不多,還更能負重,鄧老三,鄧老四又是有武藝的人,相信方六爺應該會很樂意接納他們入夥。

忙完了魯貴的事情,郁小閑問趙岐說到:“我記得大哥是臘月的生日,過了生日就滿了二十二歲,現在家裏有錢有地,你也該娶個媳婦侍候老娘了。不知道大哥喜歡怎樣的娘子,我可以留意著,合適的話,我安排你們相親。”

趙岐聽到郁小閑這麽問,臉又紅了,對郁小閑說到:“妹妹又這麽問,我覺得你眼光好,你要是看中了一個好姑娘,就直接幫我定下來,我一定會好好對待姑娘的。”

郁小閑笑著說到:“這件事好說,我會記得的。我們很久不見,往日跑商匆忙,也沒有見識一下蕪湖的繁華,不如我們今天一同下回館子,一起吃頓好飯。”

趙岐支吾著說到:“好吧,我們現在兩個都是大老爺們。在一起吃飯喝酒都不會引人閑話。”

郁小閑說到:“那好吧,大哥,我們就像兄弟一樣吃個飯。”說完她就牽住了趙岐的手,說到:“哥哥。現在我們走,我要吃弋江羊肉,芙蓉雞片,還有黃豆燜豬腳,白酒就不喝了,讓酒家那些放了青梅煮的黃酒。我只喝一小碗,不然要醉了。”

趙岐被溫暖的小手一牽。身上所有的魂魄都有在雲霧中飄蕩,郁小閑調皮的舉動,讓這個大男孩有種說不出的幸福感覺,當日在小店夜宿,也曾經被這麽一幕所打動。只是為什麽自己只能是這個女子的哥哥,而不能成為她的良人。趙岐想到這裏,自己從雲霧中迫降了,他對郁小閑說到:“以後給我找媳婦。千萬不能找像你這樣子機靈的,不然哥哥被她牽著鼻子走,就不能疼你了。”

郁小閑做了一個誇張的鬼臉。對著趙岐說到:“還是哥哥好,趙岐哥哥和我親生的哥哥一樣好,我哥也說將來不能找一個厲害媳婦,不然他會擔心嫂子算計我。我哥哥比我大十歲,腿又不好,都不能跟我玩。這樣吧,我給你找一個老實的媳婦,聽我話的嫂子,然後你們兩個都很疼我,好嗎?”

趙岐心情很覆雜地回答到:“好。我和媳婦都會疼你,還要孝順我娘。”

兄妹二人了蕪湖的繁華所在,不但吃了好多美味,郁小閑還買了不少自己喜歡的小玩意。保持一顆童心是很重要的事情,為了快樂,不妨裝嫩。在玩耍的時候。郁小閑假裝不經意地說到:“哥哥,以後你娶的嫂子,長得和翠柳姑娘那樣一般,你不會介意吧。我覺得嫂子不但要對我和娘好,還要回侍候人,就說翠柳姑娘吧,她就知道準備熱湯和各種糕點,在大哥一起來,就趁熱送上。哥哥將來長期在外面跑商,回到家裏,自然要這麽一個人知冷知熱地好好照顧。”

趙岐以為郁小閑是就事論事,於是說到:“娶媳婦是為了過日子,翠柳姑娘的長相就算不錯了。她送來的食物也挺可口的,待人接物也挺懂禮數。我跟著方六爺見過幾家的大丫頭,都是這樣的好脾氣。要是她不是裝出來的,那些食物要是她的手藝,娶這樣的媳婦就能好好孝順咱媽,我也心安。”

郁小閑聽完趙岐的話,心裏就有數了,趙岐本來就是個老實的人,沒有留心在男女之情上面,只要翠柳是真心的,又能操持家務,孝敬老人,這件婚事就能成。粉蝶說翠柳是黃花大閨女,郁小閑也願意相信,她經過春香樓,以翠柳這樣的姿色,估計是接不了客人,在青樓能保全清白之軀,也是可能的。郁小閑決定給翠柳一個機會,反正家裏還有別的男丁,像鄧老三,鄧老四都是沒有娶媳婦的,要是翠柳沒什麽大毛病,就是趙岐看不上,把她配給鄧家兄弟這樣的管事,也不算虧了翠柳。

趙岐在中午多喝了幾杯酒,回到客店裏就睡著了,郁小閑難得閑著,就找粉蝶主仆說話。她先跟粉蝶說到:“你這個丫頭,我帶見見我家老太太。趙岐一定要老太太定了才會娶,要是這樁婚事談不成,我商隊裏還有合適的人,翠柳姑娘肯不肯相看?最多我不把這件事張揚出。”

粉蝶一聽這話就生氣了,說到:“這樣的事情怎麽能這麽辦,我家翠柳就是看中了你家的老實大哥,要是我肯找人說親,出一筆像樣的嫁妝,我家翠柳嫁一個小康人家根本不成問題。你大哥看不上明說,我不放翠柳走。”

郁小閑說到:“你不願意,這個事我就辦了。我覺得世上的婚姻就要男女雙方都樂意,才能幸福。我絕不會勉強大哥,這是他的婚姻,憑什麽我做主。”

躲在門口偷聽的翠柳聽到這番話,立刻推門進來說到:“二爺,這件事由你做主就行了。我翠柳再次,也不可能連個呆子都看不上我,我跟你,要是一年裏當不上你嫂子,我就自己回雅苑,一輩子跟著姑娘。”

粉蝶瞧見翠柳的臉色,馬上配合著發脾氣,罵翠柳,郁小閑被兩個人煩著,突然大聲喝到:“別吵了,就按翠柳說的辦。要是一年之內,趙岐肯娶翠柳,我就好好幫他們辦喜事。不然就把她退回來。”

主仆二人就是要這個結果,以翠柳在青樓混跡十幾年的本事,要是連趙岐這樣的青瓜都勾引不上,她就該撞墻死了。粉蝶繼續演戲,跺腳就走,翠柳則拉著郁小閑說話。

郁小閑自然也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主,她笑瞇瞇地對翠柳說到:“翠柳姑娘,我有句醜話說到前頭,要是你未婚先給我大哥,你就別想當我大嫂,只能當我大哥的妾室或是通房。要當我嫂子,要我大哥高高興興地跟我說,他喜歡你。要用清白要挾我大哥,走便宜的路,門都沒有。”

翠柳聽到這話,臉都白了,郁小閑笑著就離開了。等到她走後,粉蝶才從裏屋出來,拍拍翠柳的肩膀說到:“柳兒,這怕什麽,從前想爬到我們春香樓姑娘床上的男人,哪一個不是費了心機,出了大把銀子的。男人嗎,越容易到手的東西,越不知道珍惜。二爺立下的規矩是為了你好,你就不要怕難了。要哄好趙岐的娘,和二爺家的大小上下搞好關系,我跟著看二爺叫你嫂子呢。”

翠柳聽到這些鼓勵的話,便不再煩惱了,征服一個男人也是蠻有挑戰的事情。

夜裏,郁小閑在雅苑安排了方六爺,把自己的想法說了,方六爺立刻答應了。郁小閑這樣安排,明擺著是給方六爺助陣的,車馬不差,又是兩個極好的夥計,分紅又是全憑方六爺做主,這樣的合作,任何商隊都不會拒絕。至於魯貴,方六爺的意思也很明確,要當商隊的夥計好辦。一年十六兩銀子的定例,在跑商的時候,包吃包住,他就收留魯貴,分股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。為了避免郁小閑得罪人,他還找自己手下的人親自說了。魯貴聽完就表示,這次順大羅小羅回了徽州,就買地蓋房子成家,從此就不跑商了。

郁小閑把雅苑的徐老爹介紹給方六爺認識,將來方六爺在蕪湖就多了一處落腳,聯絡生意的地方。郁小閑把自己的山神客棧的地址也說了,這樣以後兩家的聯系也更方便。事情辦到這裏,郁小閑這次來的目的就達到了,大羅小羅跟著方六爺走,方六爺讓他們自己配貨回徽州賣,從此之後,方六爺的商隊裏就是郁家的兩輛車,每年該分多少紅,方六爺自然會安排。

十一月二十一,郁小閑買了兩頭騾子,一輛車,依舊帶著七輛車回了。翠柳帶著許多東西和奶娘,小水擠在一輛車上。想到未來,翠柳還是有很多不安,她從七歲起就在富麗堂皇的春香樓生活,就算是春香樓破落了,跟著粉蝶也沒有吃過苦,現在從良,也不知道以後的生活會如何。

第三卷 歲月有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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